第六章 白水鉴心-《与子成说:永结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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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密摆不掉她,恼羞成怒,直接拽住她的一绺头发狠命的一扯。

    顿时他胳膊突然一松,头发连根拔起,已经安然躺在他的手心,再看周正早已疼的眼泪横流,腾出一只手捂着头顶,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周密身上撞去。

    周密下意识的反手一推,不知怎么借力打力的,周正被搡了出去,一屁股坐在地上,可是旧伤未好,一坐之下巨疼不已,再猛的一起,“咣!嘭!”两声惊人的动静,撞向写字台那尖锐的包着金属边的桌角。

    白敏熹和周清煜听到巨响才过来,推开门已经晚了,周正昏厥在地上,额头血流如注。

    “哎呀!!”

    “天哪!!”白敏熹被震住了,看着不停冒出的血顿时心惊肉跳,不知该碰孩子哪里才好,周清煜瞧清楚额头的伤,赶忙抄起周正的小身体就往外跑,白敏熹连忙回头看到周密完好无损才转身到门口拽过提包出去,下楼之前不忘用力敲了几下普家的大门,看到普向开门赶紧嘱咐道,“帮我看着周密,周正受伤了!”,甚至三楼的也探出脑袋,看到顺台阶滴的血吓了一跳,“嚯!这些血!这是恁么地啦!”

    普家闻声全都站了出来,天恩只听到周正受伤和血的字眼,顿时就要顺着楼梯奔下,普向一把拽住他说,“你别给我添乱了,陪你妈看家!我去看看!”说完又大步跟了下去。

    曹莹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挑开周家大门上的半截风帘,进屋却没瞧见周密的身影,她一边喊着一边往卧室里走,突然顿足在房间门口,惊呼了一声,“呦!孩子你干嘛呢?”

    只见一个小身子蹲在周正受伤的位置,好像刚用手触摸过地上,沾了满指尖的鲜红的血,粘稠的顺着他细小的手指往边上滑落。

    他的手在微微颤抖,眼睛死死的盯着,仿佛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却抬不起头,想喊,又喊不声儿出来。

    普家兄弟俩已经到了客厅,打远处看着这一幕也愣了。

    曹莹赶紧拉着周密的小胳膊半拽半抱的把他弄了出来,驾着他到卫生间的水龙头冲掉手上的血。

    后半夜的时候,普向和周清煜才一起回来,说周正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,颅骨内板轻微骨折,从手术室出来看到已经缝了针,现在没事了,白敏熹一个人盯床就行。

    曹莹这才点点头眼眶红红的松了口气,连说,“那明天早上我去替换她。”

    天都快亮了,普家四口才回了自己家。

    而从始至终,周密都没动过,就静静地站在窗前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一个星期内,多亏了普家和周清煜夫妻在医院轮流倒换,除了曹莹,大人们白天还要上班,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分别照顾,或者偶尔请假或者中午陪床,总算把最不好熬的时间过来了。

    第九天上午周正出院回家静养,门打开的时候,周密看到周正满头被缠绕的纱布裹了个严实,正颓丧的趴在周清煜的后背上一动不动。两人视线偶有相碰,周正似怒火燃烧,头皮一紧觉得疼才放弃,周密只是看着,小心的吞咽了一下,目光里都是哀怜。

    安置好周正,周清煜夫妻俩才坐在旁边正式的问这两个孩子当时是怎么回事。当然,这期间他们也探过周密的口风,周密也是老样子,沉默是金。

    周正像老佛爷似的盖着薄被,倚靠在妈妈精心准备的棉垫子前,真想恶狠狠张牙舞爪地告他一状啊……只是早几天就做了打算――不能说,一说就会把事情原委都扯出来,到时候自己一样没好儿,何况,这伤本来就是自己撞的,每次想起也不太气势,要学学周密,把事儿藏心里,以后再慢慢折磨他!

    就这样,周正省略了和周密撕打的过程,只说不小心摔倒,屁股疼,蹦起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。

    看着对答如流的周正,白敏熹了解她毫无耐性、睚眦必报的个性,总算相信了。

    周清煜却不厚道的“扑哧”大笑出来,叹道,“姑娘啊!你可真是顾屁股不顾脑袋啊!”

    整个白天,家长上班,周正吃了一通零食,昏昏的睡着,两个孩子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,互不相干。

    吃过晚饭,普家哥俩来探病,天超听说了起因,特意过来嘲笑了她一番,包括曹莹夫妇又笑又皱眉,都听的直摇头,唯独天恩轻轻摸了摸周正头上的纱布冷声说,“老实呆着吧,让你下次还瞎闹!”,临走前却犀利的看了周密一眼,警告意味十足。

    人散了,夜幕屏蔽了窗外的一切,月亮已经半圆,新河路边星星点点的灯火似见似不见。

    卧室门开,周密,第一次主动走了进来,径直到窗前,站定,看着周正,目光对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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